因为有事必须上街一趟一出屋迎面热浪袭来,时值大暑那有不热的道理。
“乖乖吆,太阳真毒,晒类人要冒油”,一位偏胖的中年阿姨,抱个大西瓜往三轮车上搬一边说:“那些年种薄荷,天越热越得下地割,也不知咋受嘞。”
是类,有这种说法,天越热割掉的薄荷出油率越高,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。
那时出门打工的少,薄荷的收入是家庭经济的主要来源,所以坟台家家都种薄荷,一年收两茬,头茬暑天收,二茬秋后收。
坟台方圆几十里暑假里薄荷的收割期一到,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薄荷的香味。
头茬子薄荷长得都齐腰深,叶片厚实油绿,薄荷头刚刚开花,那淡淡的花香,被大太阳底下晒出来的浓浓的薄荷油味取代,但是据说花子出油率最高。
好几家搁一块砸一个熬油的锅,抽号排队,贪不着熬油的左邻右舍都来帮忙,三伏天他们挥汗如雨,说笑着你追我赶,看谁先割到地头,拉薄荷的劳力,把架车子装得比垛都稳实,他们劳动着快乐着,享受着收获的喜悦。
熬薄荷时,一家接一家,白天黑夜熬,那铁皮砸的锅,一锅能装两架车子,摊着谁家熬男劳力离不开锅,装锅,烧火,出锅都是力气活,那时没有路灯,入夜各村头亮着的灯,都是熬薄荷的,装锅,烧火还好,出锅时热气蒸人,离锅得有距离,用木杈一杈一杈的往外甩,是力气活更是技术活。
现在年青人都出外打工了,老年人干不动,很少有人种薄荷了。
种薄荷油的场面也只存在坟台的记忆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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